洛丹

新快/新哀请注意。这三人有毒已入迷，之后还想搞个最强特工队什么的。

倒带人生

文/洛丹

05

大三的暑假在东大餐厅一起吃饭时，黑羽快斗第一次提出想要和工藤一起结婚的事，当时工藤新一的心底是有些麻木的。其实他有那么一瞬间想拒绝黑羽的提议，可是他根本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就算他拒绝了，他工藤新一也一定会照做同一件事——毕业了就结婚。他们一定会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这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他答应了，后来黑羽便拉着他到处物色和置办婚礼需要的东西。

工藤新一看着忙碌的黑羽，终于逐渐知道了“浪漫”二字怎么写，似乎也开始认为小兰对他某些方面不开窍的批评是正确的。

“这是要做什么？” 

“啊为了请帖更有特点，在里面贴了隐藏的照片，只有对着阳光才可以看到我们哦。”

“那这个呢？”

“香槟的杯子是特质的，不会碎，我打算让故意让青子以为自己把香槟塔碰倒了一地然后再由本魔术师瞬间恢复原状。”

“你手上一堆长得一模一样的戒指呢？”

“也是魔术，会发给每个来宾，关键时刻我再找出刻着青子和我名字的那个！给大家一个惊喜。”

“……”

“怎么，惊讶得不会说话了？”

“黑羽快斗你这是要去结婚还是要去表演啊……”

“我都要。”

“我不管，你得陪我把婚礼进行下去，就这一次，你不许做观众，就做个参与者，好不好嘛。” 黑羽怕被拒绝，已经开始向他撒娇了。

“答应帮你，我能得到什么奖励。” 新一上前按住了黑羽的肩膀。

“这个好难啊，一定要送你很珍贵的奖励才行呢。”

“这样吧！如果我和青子有了孩子，新一来起名好了。”

新一试图从黑羽的笑容里分解出一星半点和他一样的些许微妙的心情，可是没有，黑羽笑得非常阳光灿烂。

于是他也跟着笑了起来，“我会珍惜这份赠礼的。”

快斗看他喜欢，更加高兴了，开始于工藤的身后搂过他的肩膀，然后整个人跳起来依了上去。

“我们的婚礼明年几号来着？” 工藤问他。

“四月一号，刚刚毕业那时候，你根本不走心嘛，记性很好却不记得。”

“明明是你不走心，为什么是愚人节啊。”

“就，……，就随便选的呀。”

“胡来。”

“哎呀不要生气了，你是和兰小姐结婚，又不是和日子结婚，哪天不都一样。”

他们在商场中向前走着，声音越来越遥远。

半年后。

一个雷声阵阵的雨天，警视厅很多人正在通宵。

长达十个小时的笔录让几个相关人员都头昏脑胀。

中森银三正在玻璃外观察涉案人员工藤新一的反应，他熬夜熬得双眼通红，他的女儿因为心情过于悲痛而险些流产正在医院躺着，而他平时非常疼爱的女婿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是非要让自己在这里继续不可。

“姓名，年龄，职业。”

“工藤新一，22，侦探。”

“现场有人听到了怪盗基德死前和你的对话，对话显示你和怪盗基德本来就认识，关于这点还想请你说明一下。”

“不，之前不认识基德，只是昨晚突然发现基德是我的大学室友。”

“他在昨晚和你和盘托出自己的身份了是吗？”

“没有，基德受了重伤后无力伪装，我只是自己发现了基德其实就是黑羽，他什么都没多说。”

“关于他的犯罪动机呢？”

“没。”

“工藤君，我们一直很钦佩你身为侦探的正义感，也对黑羽快斗的逝去感到惋惜，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吗？”

工藤点了点头，表示他尽量。

“怪盗基德二十三年前就开始作案，曾于十三年前消失，但黑羽快斗今年和你一样年仅二十二岁，关于十三年前消失的那个基德的身份呢？”

“也没说。”

年轻的警官对工藤的回应频频摇头，终于丧失了耐心。

“那工藤新一你可以直接准确地告诉我，在生命的最后，他都和你说了什么吗？”

工藤新一听完直接无视了对面的人的最新提问，一直保持沉默，已经在放空自我了。

警车的鸣笛声，救护车的靠近，接连爆炸的声音在他苍白的心里世界里形成片片背景音。

工藤从爆炸现场抱着浑身是伤的怪盗基德出来时，在外围焦急等待的人都慌了。

有的是对他没有感情只是职业内必须逮捕他的敌人，有的是崇拜基德的人，也有的是对他嗤之以鼻的人，此刻全部安静了下来。

“工藤君这是！”

“救护车还要多久？”

“三分钟。”

众人自动给他们让出一快空地，工藤蹲下身把黑羽放平在空地上，试图缓解他大量失血缺氧的情况。然后他开始冷静地进行急救措施。

“对不起，我没能救她。” 黑羽已经大脑混沌，也不管新一在干什么，自顾自地说着。

“根本不是你的错，别说话了。”

“新一，孩子以后叫什么。”

工藤没有放弃，还在努力挽回着眼前的一切，撕扯着黑羽的披风和衣服，想把他大腿和腹部都死死绑住，关于这件事他还没提前想过，那时候大脑一片空白。

“咳……” 还想再讲话的快斗提了一口气，却挡不住口中的血再度翻涌出来。工藤目及之处明明是黑羽一身被雨水和泥泞的血污洗刷的残破白衣，这白衣承担不了潮湿的重量了，再也飘不起来了，可是在他眼里，却随时能乘风而起，带着他的心脏一起跳动，回到第二次度过的七岁那年的和他对峙的那些夜晚。只要基德出现，他的眼睛就锁在那白衣上面再也移不开了。

“雪，叫雪。” 

即使再湿润，也可以继续飘起来的雪。

黑羽听到了，脸上浮现与以往不同的不露白齿的淡然笑容，在工藤眼里却比以往都更灿烂也悲伤。

“其实我也是喜欢你的。” 黑羽仿佛突然有了很多气力，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是觉得那样大家都太累了，而且你我之间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就放弃了……”

“没有问你就做了决定，你也不可能为我停留。”

“低头，再告诉你个秘密……” 

工藤一刻不停地贴上前去，黑羽用力抬起身，凑到他耳边，却没有讲话。

“快斗？”

黑羽绕过工藤的后颈用手臂一环，把工藤拉向了自己。

“再见了，宿敌先生。” 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黑羽用披风借位遮挡着，在外人都看不到的地方，悄悄亲上了工藤的嘴唇。

蜻蜓点水之后，他的手就从工藤新一颈边滑落，背部砸回被雨水浸没的地面上，再也没了动静。

雨水在地面上把黑羽的鲜血带成了流向远方的几道蜿蜒的溪流，那溪流明明是通往未来的光明之路，却让这位光明之子痛彻心扉，

工藤惊恐地看着已经一动不动的黑羽，忽然上前把黑羽重新扶了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把黑羽紧紧抱在了怀里。

“把他还给我啊！” 工藤抬头，雨水顺着脸滑进了他的衬衫，一个严格的唯物主义的侦探正在向神明诉求，可是他的嘶喊消失在暴雨天的深渊一样的夜空中，永远不会有谁回应他。

“喂！工藤先生，醒醒！”

“嗯？”

“你怎么又在这里睡着了。”

“啊，看书看困了。”

“你应该不止需要给雪请个私人家教，还需要给自己请个私人管家。”

“我看你都可以胜任，不如双薪聘用，能者多劳吧。”

“不要，先生的性格可比雪差多了。”

“这样的吗？我看你是被他的外表欺骗了。”

“怎么这么说话，是亲生的吗？”

“确实不是。” 新一偏头，撇了撇嘴，小声道。

“啊……？”

“没啥，你难道忘记上次那个窃听器了吗？”

“这小子本质坏得很，心思又缜密，就知道把我往火坑里推。”

“这是在说我吗？”

工藤新一没有回应她，他知道自己这——你若不搬梯子给他就绝对不自己走下台阶，是多久远与严重的毛病，但从来没想改过。

“先生别看我平时这样，也是很记仇的。”

“不用警告我，我可比你自己都了解你呢。” 新一露出了坏笑，饶有兴趣看着灰原。

老实说，灰原哀并不喜欢这种失去阵地的感觉。

“你这样很是差劲，总说你知道我的所有，但我却对你一无所知，这样有让你感觉自己无时无刻都在胜过我吗？”

“是的哦，灰原哀。”

“先生东边第三个抽屉里的那几张照片为什么不摆出来呢？”

“里面有你过世的妻子，有你以前的朋友吧？”

“反正我也不记得，无所谓我看不看到不是吗？”

“还是，你在害怕其他的什么？”

工藤在暗处里攥紧了拳头。

“怎么可能？你如果想知道我的过去，也不是不可以，给你看便是。”

灰原哀一脸得逞的笑意，她知道工藤新一自尊心强，但没想到这样激不得。

工藤拿出了照片，那是他们四个去拍婚纱照那天，一起吃饭时拍的。

“这是我大学的朋友，叫黑羽快斗，是个魔术师。”

“这两位是我们俩的妻子。”

“他们？”

“除了我全都不在了。” 

灰原哀从没想到是这种结局。

“对不起啊，工藤君，我不是故意……”

“没关系啊，因为……”

「因为现在我和你一样了，几乎失去一切了」

正当新一准备把相框放回去时，不小心牵动了抽屉一侧的另一张照片，它就这么顺着窗外吹来的风被吹了出来。

灰原只是想过去帮新一把它捡起来。

“别动它，我来就可以。”

新一的态度突然冷了下来，这句话说得八分命令语气，让灰原更加好奇手里的照片了。

于是快速把地上的照片翻过来想看一眼。新一急了，整个人扑到灰原身上，想阻止她。

虽然灰原被他压在了地毯上，可还是让她看见了照片。

灰原头偏向右手边，看见照片上是博士和几个孩子，里面有一个显然是自己，她左边的是他们三个那天在大阪遇到的姑娘，右边的那个乍看长得像雪，细看则更像是年幼的工藤新一本人。

她偏回头，直勾勾地盯着如今已经三十二岁大了她十年的工藤新一看，如果是照片上这样的答案，之前自己身上的疑点和工藤一些行为的疑点都可以迎刃而解，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其实我也三十二岁了吗？”

工藤没有说话，把她手里的照片默不作声地拿回去，放进抽屉里，沉默地离开了。

从书房门被带上的声音消失了以后，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安静了许久。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