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予他向死而生的烈酒,也予他向阳而亡的玫瑰”
黑羽快斗/宗像礼司/土方岁三/张起灵/张良/谢霆锋/杨洋
本命的攻受一体机,全员作品厨

【K/尊礼】乐此不疲

距离他靴下的脚步声消失已经有十几分钟之远,此间男人只是站着,在这里,在一个不算破败,甚至从这崭新度看起来还有些舒适的牢房的门前。

距离这门几步之遥,同样无聊的另一个人,也只是躺在那里。舒适的白T贴在他的身上,带着盐白的汗渍,其中液体已经被热度全数带走了。

你可能以为他们在思考什么,不,他们没有。他们的脑中空无一物。

门前之人,长长的衣摆因为没有什么空气的流动像是静止了一般,连带着他整个身形都仿佛冻结了,在下一秒,他笑了起来,还带着轻微的哼声。宗像礼司的笑,可以让人如沐春风,也可藏着三丈冰凌,带着升腾的寒气,一瞬绽开,扎得你连疼痛都来不及品味就痛到死亡。

啊,你来了。

是,我来了。

周防尊知道那人在门外待了好一会儿,在那位进入房中时佯装沉睡。门打开的一瞬,赤色的世界被撕裂了一个缺口,涌入了对方的颜色。宗像伸出手将他的头砸向墙壁,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不管那气氛是情事后的腻甜,还是干架时的酸辣,还是今日这般的苦,苦到索然无味。

他看着那人靠近,手肘忽然压下,整个身子前倾,压了过来,无比熟悉的深蓝泛紫的双眼隔着镜片紧盯着自己,那人的樱色的薄唇一开一合,说着他听了无数次的、他无比熟悉、熟悉到耳朵生茧了的言语。宗像的吐息飘到他面部的皮肤上,带着舒适的热度,和凉薄的味道。他的耳朵在抗议,他说出的言辞在抗议,但唯独知道自己烦躁却不厌恶,即便如此,周防尊也每次都暴躁到想烧了青之王这张喋喋不休的嘴。宗像礼司没有停,还在继续。他一边听着,一边想象着把这冷情的淡唇咬得赤色遍布、红肿不堪的样子。宗像礼司在和周防尊单方面讨论王的过去与将来;周防尊在和宗像礼司单方面做爱——且皆乐此不疲。

不过也只限于想象,他没有一次做到那个地步过,不是因为不想给人看到惹恼了宗像,也并非怕给宗像添事,是觉得会让自己麻烦。周防尊成熟得过了火,以至于活得太简单,弃了很多常识上的必要,宗像礼司也成熟得过了火,以至于活得太精密,把困难当成了再平凡不过的必要。他们都没有占有欲这种多余的东西,因为一旦宗像存在于自己视野里,周防就把宗像礼司扒了个遍,虽表面不动声色,热情早已洋溢在双眼的烈火之中,又哪里还需要多余的其他行为;而宗像,他那样的人,就更不会有了。想到这,宗像一动一动的唇刚好总算停下了,周防尊嘴角弯了起来,笑得活像摆弄着心爱玩具的孩子,他道“你的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无趣啊,宗像。”


宗像直起身,周防看着刚才放在他耳边的手,被宗像拿回自己形状优美的腰间。“既然这样,我就必须考虑把你拘禁一生的方法了。”

“有一个办法,就是由你,宗像,青之王。”

“在这个房间里,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看着我。”他眯起双眼,不肯错过宗像的每一点反应。周防尊把至情至性和无欲无求一起展现得淋漓尽致,愿望是一个许久不出现在他世界里的词,这算是好不容易出现了一回,便从一开始就走了样,变了质,仿佛连这潮湿沉重的空气都在责怪着他:既然是镜花水月,又何必出口。上帝把他的身和心剖了开来,他便由它们去,不曾想有一天,那人卷着狂风骤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非但没浇灭他的烈火,却让这火焰愈加旺盛,与身体行为上的激情相对,精神上的清凉感和解放感又并非虚假,当后来想把背离的它们合起来时,已离得太远。好在宗像礼司与周防尊如此相似,相似到只要靠近对方就仿佛能拾起被分离的它们。宗像礼司和周防尊又如此不同,不同到无论如何,都不会捆着对方去互舔伤痕,他们坚硬的身魄,固执地分立在晴空的两极,那赤与青的光与亮即便交融,也不曾互相牵扯、影响。

宗像礼司看着周防眼中灼起熊熊烈火,知道自己说的话他一个子儿也没听进去,也是意料之中。他心中一叹,并不是觉得疲惫,而是确实在为现下的情形惋惜——没有人,比宗像礼司更为清晰明白地知道,周防尊会怎么做。他把面前的人当作想要拉回正轨的友人,周防是他掌握不住的一片拼图,还没来得及花上半生时间看清他的图案,他边缘的切割线型,就一溜烟地要消失了。这样硬生生地把一个他极其感兴趣的人拔出他的人生,有着和失去部下不一样的缺憾感。不说有多难过,就是想避免这结果,用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尽所有可能,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在极力挽救刀下之人的侩子手,这点无比让他发笑。连周防和平日一般带有攻击性的野性笑容在现在的他看来都刺眼了起来,他是魔鬼,他想。宗像带着些许不耐的神情,说着平常那样尖利的话,说如果持续和周防共享同样的空气,他会吐出来的,又补充了一句自己没他这么闲。他孤冷自傲,他居高临下,他能一身是刺,又能清润如水,让你就算被他那俐齿伶牙伤害,也无可奈何,还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心绪来。周防跟着笑了,他突然不那么讨厌宗像的刻薄话了,他盯着宗像制服包裹下清瘦的后背,想从那里面刨出花来,道,“那可真遗憾啊。”低沉的嗓音像沉入湖底的巨石,久久没有回应。

晨光透过铁窗,撒在房间的地板上,在地上投射出一片片明暗相间的斑驳花纹,也照着二人的坚毅的侧脸,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俊逸。这世上,能关住位在能力之首的两位王权者的地方是不存在的,但在此时,周防却仿佛从宗像背后看到了他身上的层层锁链,嵌入皮肉,浸着骨血,无法挣脱,明明锒铛入狱的是他,不是宗像。那人没了下文,他也就兴趣索然起来,转过身去闭目养神了。没曾想身后忽地传来了一句“我也是呢,周防。”他仿佛回到了过去的某一天,也是这个清冽的声音,只在他旁边说着天气真热啊,四周的岩浆一般的热流就这样四散而去,不见踪影,只剩他站在这片广阔世界的正中央。待他转过身去,那门已然关上,再也不见宗像礼司的身影。



评论 ( 9 )
热度 ( 46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洛丹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