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予他向死而生的烈酒,也予他向阳而亡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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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攻控。张良/土方岁三/宗像礼司/黑羽快斗/罗伊/卡卡西/夜神月/张起灵/Scott/PeterParker/谢霆锋/杨洋

【非良】幻(上)【百日非良第十七日】

*非良同人,不拆不逆,ky勿扰
*文风寡淡

1
“子房。”红烛摇曳,耳边轻语,胸膛上如此温柔游走着的手,他不由自主地抬头,把脸凑了过去,凑在这温柔的人的嘴边。
就在差点碰上之时,一切宛如一阵沙一般消散,身旁无一物,张良才知自己还在这山洞中,只有他一人。
他昏昏沉沉地开始回忆:逃匿于此地正赶上连日的暴雨,他只得被困于山中,之后被寒冷和潮湿侵蚀,便昏睡过去了。在那天的混乱之中,那人留给他的旧物,那个一直戴着一直戴着从来不会松的发带竟然散了,于是追踪的护卫将他认错了性别,这才让他逃过了此劫,可这发带也不知遗失在了哪儿。一时间突然有些遗憾,竟认为旧物似乎比自己的命重要一些,转而又觉这想法可笑,赶紧驱除了这遗憾。
 
2
这天和平日没什么不正常。一只鬼飘在老头的屋顶上,准备偷酒喝。这老头也不是什么常人,酿得一手好酒,在渺无人烟的险山山腰处开了家铁匠铺,铺子里藏着一堆古籍。
铁匠铺来了一位不太普通的客人,带了一大袋银子过来。
“老板,我知道这很困难,寻访了很多家都无果,后听说这山上有位老先生技艺卓绝,这才前来请求。”
“你先进来吧。”
鬼听着说话音色耳熟,狐疑了起来,却也继续喝着酒。待那人被老头请进屋里他看清时突地一口酒喷了出来,连带着他竟然有了重量,也开始慢慢出现了实体,差点从屋顶上掉下来。
那人察觉到动静,往屋顶上望了望,吓得鬼赶紧消除心念恢复正常。
那人走后,老铁匠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你认识他。”
“诶?”鬼这才知老头早就知道他的存在。甚至能听见他讲话。
“您能看见?”
“看不见,但听得见。”
“啊,是认识。”鬼只当他奇,奇到通了阴阳两道。
“他就是你无法渡河的原因吧。”
“何以见得。”
“你突然有重量了。”
“那您看我该怎么办?”
“去看看他吧,就算是鬼,魂核也是有寿命的,一直拖着一样会湮灭。”
鬼一时无言,空气里一阵沉默。这只鬼正是死去多年的韩国九公子,他在黄泉路上被拦了,说他念太重,命太轻,过河就会灰飞烟灭。千百年来还没有见过念这么重的鬼,于是让他回去消了念再来。他回去,却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念在哪里,明明一切都安排妥当,他也坦然接受结局,又如何消得了。一只漫无目的的鬼,最后只得在这山间游荡。他偷惯了这山脚下铁匠铺老头的酒,戏够了山上的野鸟儿,日子过得倒也舒坦。
 
他也没有打算去找张良,怕看到他控制不住自己说不定就会像之前那样现了形。与其让子房看到他,乱了心神,还不如让自己耗死算了。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张良又来了。
 
3
“张良先生,你说的兵器在哪呢?都走了好久了,这山上可一个人影也没有。”
“别急,你看,这就到了。”张良指着前方遥远处道,山云缭绕间隐约可见依着陡峭山壁建造的房子,惊得大铁锤下巴都掉了下来,“这还要走多远啊!”忍不住心中抱怨了一句。
 
韩非没想到能再见到张良,这次他还带了一个人过来,那人身材魁梧,衬得张良在一旁可人得很,韩非如是想着,躲在角落里默默看。他不敢离他太近,所以听不清他讲话,只见那嘴唇一开一合,眉眼之间全是当年的模样。韩非再次从透明变成了半透明的身体,直到他带着兵器离开,还在盯着渐行渐远的衣角看。
 “还不去吗?”
韩非依旧无言,继续盯着张良远去的身影。
“等他这一生结束,你就没有机会了。”
“什么意思。”韩非近日来知道老头在打一个两百斤的铁锤,却不想原来是子房要的,刚才心神挂在张良身上,还没空下来想这事。被老头这么一说,顿时心下一惊。
“是你认识他,我不认识,又何必问我。”
韩非皱了皱和昔日一样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的眉头,朝着张良消失的方向飘去,离开之前还不忘和老头道了声谢。
 
4
韩非一路跟着张良,见他把那力士和兵器都安顿在山上的住处后,在山间找了一块近水的平坦地面停下来歇着了。他一脸兴奋地用这山间清水濯足,似是感怀此水之美,完全没有个这个年龄该有样子,倒和韩非最后一次见他时最像。
“韩兄,为何突然请我去踏青,这可已是末春了。”
“心中有春,何时寻不是寻。”
张良无奈地一笑,明明他才是年少的那个,看着韩非却像是看一个贪玩的孩子。
二人找了一座凉亭,把他们带来的物什摊在亭下,在树下对饮,此时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镀了一层明媚的末春色。
“子房今年可是十八?”
“是啊,韩兄。”
韩非微微一笑。
“韩兄今天有点……不一样。”张良觉得他奇怪,却也不敢细说。
“子房果然心细如发,我今日是有些目的。”韩非上前一步,挡住了张良继续准备他们午餐的动作,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张良抬头,幽幽地道,“什么目的?”
说时韩非离他更近了,盯得他心里发毛,不知是何事。
“就是好好看看你。”说完伸手往张良光洁的脑门上一弹,张良听罢又气又恼,作势要打韩非,见韩非不动任他打,便又停下了,最后只幽幽地道:“韩兄,你又调皮了。”

——韩非是真的想好好看看他,无论是回忆里的那时,还是跳脱出回忆后自己变得透明的如今。
他在张良身后摆弄着着他头上的紫色发带。发带来回摇动,在旁边看起来,只是像风吹过一样。他之于张良,也是阵风,来去无声。
 
5
于乡野酒肆门边站着的人,头戴草帽,衣着普通,也难掩其清俊的相貌。他正与一个士兵模样的人交谈。
“我们这么少的人这次能成功占领此处,多亏了先生的帮助。”说着要鞠躬感谢。
男人笑了一笑,上前阻止,“我也有自己的打算,不必言谢。”
“您这就要走,如果不是先生有急事,兄弟们定是要给先生设宴送行的。以后,先生要是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您尽管找我们,定全力相助。”
“我会的,就到这里了,不用再往前送了,回去吧。”男人转身准备离开。
士兵看着他嘴角勾起的弧度,眼睛有些模糊。
 
6
到处游走为刺杀之事做准备的张良,还不知道自己被只鬼缠上了。韩非一开始有些害怕自己现形,后来看自己控制得不错便越来越大胆起来,日日飘在他身侧。
张良转身走进了一家客栈,此时天色已晚。
客栈里等着他们的人,原是今日流沙之主。
“卫庄兄,久等了,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张良道。韩非看着昔日的这位友人,没想到变化如此之大,忍不住偷偷发笑。
“世上之人多是年纪越大越稳,子房你倒是越来越狂了。”
“多谢夸奖。”
“有个好消息,也有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好消息。”
“我手下探查到嬴政东巡确定会经过博浪沙。”
“坏的呢?”
“但那人……咳……师哥说,嬴政十分谨慎,出行时有七辆同样等级的座驾,具体乘哪辆当天由他自己临时决定。”
韩非之前只是怀疑,这时才确定了张良要做什么,一时间捏了把冷汗。
“即使是这样,你还要去吗?”
“嗯。”
“需要我……”
“不,”张良打断了他,“流沙明面上还不能和秦国彻底撕破脸。此事还是不要参与了。”
卫庄日常厌弃地撇开视线,“此事凶多吉少,那你自求多福吧。”
“多谢卫庄兄的消息。我今日有些累了,就先歇息了。”张良说完,转头不知和客栈的老板交代了什么,便同老板一同上楼去了。
卫庄没有走,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忽然道:“你怎么没走干净?”
韩非看着空无一人的客栈,知道了这句话是和他说的,惊得说不出话。
“逆鳞告诉我的,你在这。”
“他……还好吗?”韩非问。
卫庄并没有回答他,看来卫庄自己的确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他只是确认自己在这里,才会和他讲话。
“你应该听出来了,他要去刺杀嬴政,还不让流沙干涉,墨家竟然也跟着他胡闹。”
是,子房不可能不知道,不说这事有多难以成功,连智冠当今的上一任墨家巨子的策划也失败了,而是就算杀了嬴政,对如今的格局也没有什么帮助,但是大概是因为人至狂年,不做些什么实在难以平息心中的愤懑,就像当年以卵击石的他。
“逆鳞还告诉我,你和一般的鬼不同,是留在这世上的念,似幻似真,甚至还能回归实体,既然如此……”他没再说下去,转而轻哼一声,“……算了,不用提你也会去做的。”
卫庄迈步,开门离去,“走了,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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